原创(藏语杂杂的意思)一个身份低微的杂役在藏经阁隐藏百年,藏杂杂说(七) |【艺术品 · 艺术】,

发布时间:2023-06-06 12:26浏览次数:time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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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杂杂说(七) |【艺术品 · 艺术】

文 / 韩天衡

宋 银星 眉纹歙平板方砚

我们今天能见到的宋代歙砚较端砚为多,地理位置上,安徽较岭南远远地近于北宋政治经济中心的汴州,和南宋的杭州,当是一个重要的原因。

汉代砚多平板,纯属实用之需,而宋人之制平板砚,取上佳石品,多为观赏,至少是观赏兼及实用。这是跟宋代君臣乃至士人间推崇尚雅审美观念,泛及到赏石、赏砚攸关。此砚有多道眉纹。因呼眉纹,故宜横置,即是雕制施艺之砚,此也惯例。眉纹砚板上,有银色的星星点点,称银星,尤其是当时初出,明洁如黑夜平湖间返照的繁星,有诗境。不过时过千年,倩容未免打折。

2004 年,友持砚易字,置案头多日,兴起在砚四侧,书隶刻十六字:“眉文道道,风情妖妖,千秋不老,曰黑里娋”。之所以有“黑里娋”之句,私意是文字里留些时代烙印也。

“文革”里买旧书画、古玩可是千载不遇的好机会,而且机会有的是,看你喜不喜欢,觉悟不觉悟。当然,一不小心也会被扣上“封资修”余逆的帽子。所以得像地下工作者般静悄悄地躲着玩,蛮紧要的。

唐云书画、沈觉初刻紫砂壶

世界上有许多极平常的物事,因为文化,尤其是有大文化人的掺和,就产生出极不一般的文化效应。如南方满山遍野的竹,因为王子猷的“何可一日无此君”,竹,成了文人高风亮节的象征;东坡说宁可食无肉,“不可居无竹”而这位先生还是念念于兹,也因此有了添加了文化原素而传之千秋的“东坡肉”;陶壶原本是生产于宜兴的茶具,平常物也,由于陈曼生的雅好,设计壶型,制辞书写,遂有了文人都竞相追逐的“曼生壶”⋯⋯说到当代,唐云先生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先后收得八件,新取斋号“八壶精舍”。药翁磊落人,八把壶换着用,这才叫不为藏物所奴,而真地做了它的主子。一日,女佣不慎,敲碎一柄,苦恼到他两天滴米未进。心痛呗。他公子逸览兄曾不无高兴地对我说:还好,不是我敲的,否则,骂都被骂死了!

药翁爱壶,也好画壶,有天,将为他篆刻的“八壶精舍”大章送去,翁开心,问我:白相(玩)壶伐?我说勿白相。翁说:你勿白相?今朝就拨(给)一把你白相相。这小壶周身上下书画词塞得满满的,壶盖的空隙处还署有“大石翁自用之壶”的小款。

此乃30 年前事矣。我珍藏着,从未泡过茶,就怕有一天,也会苦恼懊悔到滴米不进,我可不想步大石翁的后尘。

许麟庐国画

许麟庐先生为齐白石门弟,作画豪放旷达,一如其人。1978 年为唐云翁捎物去其府上。先生引我入户,递白酒一杯,称进来者都得先喝一杯。我告因酒精过敏严重,滴酒不沾,故得破例过关。时见其画室的吊绳上己挂着这张别致的新作,款也是预先书写的,说:天衡,送你的。又侧视我良久,蹦出一句话:“天衡不喝酒?没劲!”

元代青花罐

20 年前一次不可忘却的薄游。那年春天,友人邀我假日里散散心,别老是粘在刀笔里,遂有江南古镇同里一日之行。其实它离上海也不远,一个多小时的车程。著名的退思园外,工艺、杂货,以及大言不惭自称古玩店的甚多。逛逛呗,友人陪我踩进间“古玩店”,打量四壁,自顶部而下的隔板上都搁满瓷器,油光光、锃锃亮,多是新出窑的货。定睛一窥,竟发现了一件旧器,叫店主取来一看。店主开腔:嘿,侬(上海方言,意为“你”)眼光蛮灵的,这是昨日刚从乡下收来的。凭我对青花瓷的浅薄知识,认定此件是元代的青花罐,是藏瓷家们可求而不可得的宠物。问他多少钱?回答:所有的都是百元一件,这件二百。我心想这可是天公送我的礼物噢。未及开口,友抢先说:新开店啦,给一百冲冲喜啦。店主点头,成交。

同里之行,喜出望外,漫步退思园,思在天外,什么史料介绍、亭台楼阁、奇花异木,似乎都未曾入我双眸。出园,打道回府,一路上满脑子塞的尽是“开心”两字。

清咸丰官窑青花云鹤梅瓶

对于官窑瓷,我是属于“扫盲班”级别的,比真懂的,我是不懂;比不懂的,似乎有些皮毛的认知。这是1988 年友人要售我的一件清官窑瓶,造型、釉色、胎骨、圈底、署款文字,乃至未施釉的底圈沿的细腻感,都似真品。况且咸丰老官短命,龙椅一共才坐了10 年,所以这一代官窑噐生产的总量,较之乾隆、嘉庆、道光都要稀少。彼时友人索价3000 元,抵我当时15 张书法的稿费,当慎重。但真?假?一个字,还真让你心悬在了半空,上下不是,进退两难,真切地感受到“学到用时方恨少”的古训。

明代铜鎏金的正冠南极仙翁

国人千百年的传统:祈福、祈寿、祈禄、祈吉祥。生孩子,送句“长命百岁”,读书了,送句“状元及第”,生日了祝你“寿比南山”……良辰美景,皆大欢喜。不仅是嘴上说说而已,且形成强大悠久的祈祝文化,书画乃至各类艺术品里,这类题材也比比皆是。

这件明代铜鎏金的正冠南极仙翁,即是祝寿题材的精品,高约三十公分,背面署有“南丰县邓星造”,更是极具价值的史料。写到这里,不由想起2004 年8 月4 日,发生在北京潭柘古寺的故事。那天大雨,又非假日,知道香客无多,随妻儿及学弟去礼佛,庙里极少人迹,确是无比清净。进庙拾级至毗卢大佛殿,上香之际,万籁俱寂,倏地听到一声巨响,不免一惊,学弟宋歌四处张望,才发现是大殿的顶上掉下了一块约有六七斤重的大瓦当。从五六公尺空中坠在水泥地上,故有如此响声,他提起一看,居然完好无损,上书有一“寿”字。宋歌说:老师,菩萨给您送寿啦,倘使不是我陪你来,这等事是说给别人听都不信的呀。“寿”瓦当我携归上海,慎重地给寿字泥金,复在背面记其事。两年后有一居士告我,庙里的法物还是奉还为宜,时我在病中,即由儿子和学弟冬缘及友人李君专程赴京“完璧奉还”给寺庙方。这已是十二年前的往事了。兼记之。

伊秉绶隶书“视已成事斋”

在明清的书法史上,八闽福建是涌现了一些杰出书法家的。代表性的明末大家,有张瑞图、黄道周,对后世乃至如今都还有很大的影响力。而嘉庆时汀州伊秉绶的异军突起,更堪称誉,尤其是他那憨拙、古渊、博大、静穆、诙谐的无古有我,自成一格的隶书,依拙见是上起八代之衰,扭转了一千五百年颓势的人物。以往有些论家,称晋唐之下,书艺日衰,此说偏激,若以正草隶蒃四体书鉴之,说它是“一叶遮目,泰山不见”也不为过。试想汉魏六朝以降,有过高妙雄遒如伊秉绶的隶书不?可见九斤老太以偏概全的思维是不符合史实的。此横披书“视己成事斋”,饶有外因通过内心始能成功的哲理。书长约六尺对开,伊氏隶书多粗劲者,此则为相对地细峻,较为少见,曾见上海博物馆有一联,也同类意趣。此斋额有叶恭绰先生藏印,尤是珍贵。25 年前以四百元购入。去年某大拍卖行有伊氏隶书“遂性草堂”斋额,较现在我馆展厅陈列的尺幅小近半,竟以2300 万成交。一字约值600 万。证明伊秉绶的威武。

本文作者为中国篆刻艺术院名誉院长、上海书法家协会首席顾问、吴昌硕艺术研究会会长

(选自《艺术品》2018-07 总第79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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